关垭,鄂陕咽喉
散发历史的青烟。我看见
湖北的手机漫游陕西的信号
刘邦的剑砍在项羽的铠甲上
溅起铮鸣火花
薛刚反唐从这里打进长安城
李闯王张献忠在此安营扎寨
冯玉祥李宗仁经此挥师抗日
二野雄师在这里歼灭胡宗南主力
《国殇》云:操吴戈兮被犀甲
车错毂兮短兵接
旌蔽日兮敌若云
矢交坠兮士争先。我看见
关垭的每一寸土里都浇满了鲜血
楚长城。躺在莽莽青山的怀里
反刍历史的隔夜食料
朝秦暮楚。上庸国的子民
备好了秦国的旗子和服饰
也备好了楚国的旗子和服饰
只为讨一段苟且的生活
这段用石灰黄泥和杨桃涎
浇筑的长城
这段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长城
见证了太多的烽烟与战火
你是关隘,你是国界
你是罡风,你是热血
你是站着的或倒下的身躯
你是活着的和死去的灵魂
国务院立的卾陕界碑
鲜红。端庄。巍然。肃穆
我攀上关垭子的城墙
一只脚踩在楚地
一只脚踏进秦国
穿过关垭洞口,我看见
秦国和楚国的阳光
一样温暖
一样灿烂
——写于2022年7月31日晚
(作者单位职务:崇阳县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主任